【财讯】从蒋介石日记屡骂胡适说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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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蒋介石日记中多次骂胡适

羽戈

蒋介石出生于1887年，胡适出生于1891年，相差4岁属于同龄人。 他们的交谊，从1932年11月28日的汉口初见计，以1962年2月24日的胡适死亡为终点，正好是30年。 三十年是非恩怨，随国运沉浮。 基于这两个人扮演的历史角色，其沉浮的关系史，恐怕是中国近代史的一半。

比起胡适对蒋介石的态度，蒋介石对胡适的态度似乎更值得关注。 这么说吧，有一个重要的理由。 胡适对蒋介石的态度，虽然多次转向，但最初以批判为中心，中途一度牵手，之后没有发生纠纷。 1949年4月21日，胡适船到达旧金山，对美国记者和风雨飘扬的中国时局，认真表示“想用我的道义力量支持蒋介石先生的政府”。 “我的道义支持可能不值得，我的话是真诚的。 因为，如果我们不支持这个政府，还有什么样的政府可以支持？ 如果这个政府崩溃了，我们会去哪里呢？ ”。 这句话构成了胡适晚年政治生活的基点和圆顶，之后他批判了蒋介石政权，但力量和前线远远不及1937年前，其样子看起来非常纠结，似乎被锁链束缚着跳舞。 但是，如何转向，什么时候转向，都是一目了然的，纯洁而平坦的。 蒋介石对胡适的态度，变得模糊，二来分裂，表面一套，心一套，反面一套，只观察一面就容易产生偏见，如果忽视这两面的关系，就容易流向表象。

具体来说，蒋介石对胡适，从词形到姿态，往往非常礼貌，像“胡先生”“适之先生”(有时被称为“哥哥”)那样，参加政治，组织党，成为官员，请其助演，从中国以前流传下来。 1960年11月18日，蒋介石和胡适争论了一个多月前再审的雷震事件，“胡先生和我总是感情很好。 但是，这一两年，胡先生似乎只相信雷枳环(雷震)，不相信我们的政府”，胡适辩解说，最后说“今天总统说的太重了，我受不了……”。 其实蒋介石的话，有前因，有缓冲(“好像”)，不太重，胡适连这个都受不了。 到现在为止想见你。

但是，如果我们有机会翻阅蒋介石日记和反省录(蒋介石遵守“一日三省吾身”的儒家道理，日有日记，每周、每月、每年都有反省录，即“上周反省录”、“上个月反省录”等)，查明其本意很容易。 粗略统计，蒋介石日记和反省录责备、侮辱胡适，不超过20处。 这里举三五个例子。

1937年9月，胡适受蒋介石的委托赴美推进抗日，次年就任驻美大使，成为“渡河毕业生”。 他不是工作才能，无论外交才能，其最大的资本都是学者的名声，在美国的交流，所以做大使，工作性质与同事不同，只能以演说、推进为主业——大使4年来，胡适在美国演讲400多次 甚至胡适和不和的宋子文也承认，在胡适的努力下，美国的“援华空气逐渐浓厚”。 但是蒋介石对此不满，允许胡适辞职后，他写了《上周的反省记录》( 1942年10月13日)，给大使的一生盖上了棺材。 “胡适是当今文人名流的典型，其患者流失的结果，借用外国势力，固定其地位，甚至无视损害国家。 他拒绝说话，害怕在美国犯罪，除了为美国4年来那个个体寻求名誉博士的十多位以外，对国家和战争没有贡献。 另外，他说其他之间不敢和美国倭妥协，终于决裂的人是那项工作，在废除这次不平等条约之前，如果它没有被撤走，那项工作就会更大，政府很难撤退。 文人名流只是为了国家！ ”。

1958年4月10日，胡适就任“中央研究院”院长，蒋介石参加就职典礼，“中央研究院不仅应该是全国学术的最高研究机构，而且应该承担复兴民族文化的艰巨任务……今后的学术研究也应该配合这项工作谋求迅速发展 等胡适打招呼，第一句话是“总统你错了”，然后强调“我们做的工作还是学术上的，我们要提倡学术”。 然后拍照，两个人依然坐在一起，谈笑风生，像是老朋友的聚会。 那天晚上写日记，蒋介石敞开心扉，骂胡适。 “今天真是我人生中第二次最大的横向相反的事。 第一次是民国十五年冬天，十六年初在武汉在伯丁宴会上受到侮辱。 今天，在中央研究院听到胡适就职典礼上回答拜拜的侮辱，也可以说是追求安全的破坏。 我不知道那个人的傲慢到这个地步，真是个疯子。 今后还会增加交友的困难经验。 我过分夸奖，对人太厚，反而被人轻视，要以此为戒。 但是，我害怕那个心理病态还在加深，不久就担心这个世界。 ”。 最后一句话接近诅咒。 两天后，蒋介石日记继续骂。 “晚宴中央研究院院士和梅李琦等，欢迎胡适初座、佑起立敬酒，先欢迎胡、梅同回国服务的话，胡色眼球突变，测量其意思，觉得梅和他不能并列，知道那个人的狭隘嫉妒。 ”。

后四年，在蒋介石日记和反省录中，胡适的名字经常伴随着骂声。 例如，“其人格等于野狗狂躁”“这个人真的是为没有品格的文化而做的，没有名字。 只是可以说是“狐仙”，危害国家。 这是民族文化蟋蟀”的云云。

1962年2月24日，胡适去世。 蒋介石送挽联，极为评价为“新文化中旧道德的典范，旧伦理中新思想的师表”。 那天日记里写着“晚些时候，听说胡适心疾病猝死”。 众所周知，中国人对死亡的写法非常讲究，采用了“猝死”两个字，充分看到了外表的邪恶。

馀波没有了。 3月3日，蒋介石写了《上周的反省录》，别忘了骂“胡适的死，革命事业和民族复兴的建国思想的语言也有障碍”。

这一切都不是一切。

到目前为止只能抄下来苦笑。 蒋介石对胡适说，不管表面多么礼貌，内心多么鄙视，表面多么尊敬，心里多么痛恨。 这显然是分裂的人格，微不足道。 但是想想看。 蒋介石抑制心魔，礼敬胡适只发泄在私域(日记和反省录)，在公域不是野放图，能证明一点问题吗？ 从个人角度来说，体现了君子的教养，从公共角度来说，体现了权力的谦虚:关于谦虚的原因，我们需要最大的恶意推测，关于谦虚的结果，我们需要最大的诚意同意。

我不打算赞扬权力的谦虚。 那是理所当然的，可以说是本分。 不想赞扬蒋介石的教养，毕竟他更进一步，从里到外尊重胡适，尊重知识分子，尊重学术和批评，这种心口不同，内值外恭，表明他思想的缺陷和结构狭窄也是失败的原因之一。

作者是法律学家